有人把当下快节奏的时代形容成速度和效率的狂热崇拜。有人在书中描写了生活在现代社会压力之下而导致的高压和焦虑。这和以往的时代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说我们今天的经历仅仅是一个古老主题的变异?
显然,哥伦布并不是他那个年代唯一一个相信存在更快捷的道路通往东方的物种和财富的探索者。即使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100多年后,许多欧洲人仍把新世界看作通往东方道路上令人挫败的一个障碍。有人可能会说,不论好坏,这种寻求更快和更有效做事方法的驱动力已经深深植根在西方心理中。
如果说早在哥伦布时代就存在对速度的追求,现在有什么真正改变了呢?也许从单纯的经济学角度来说,答案是否定的。但就人类21世纪的日常经验而言,无疑又是肯定的。我们与前人的差别在于每天经历的长期、持续水平的压力。
幸运的是,我们的身体有种机制可以保护我们免受外界威胁,那就是HPA轴,即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
生物学家布鲁斯·立普顿在《信念的力量》里这样写道:
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系统对于应对急性的压力是个及其出色的机制。但这个系统不能持续发挥作用。现如今,我们受到的多数压力并不是突然的,我们能够区分、回应具体的压力,并从中走出。我们一直以来被无法解决的难题纠缠不休,这些难题关于我们的私生活、工作以及这个被战争蹂躏的世界。这种忧虑没有直接威胁到我们的生存,但他们仍然可以激活HPA轴,导致应激激素长期过高。(第151页)
在书里,立普顿博士用了一个简单的类比来描述这种高强度且持续的压力。他让我们想象自己是在起跑线上的短跑运动员,当我们听到“各就各位”,紧接着是“预备”,但却始终没听到“跑”的指令。短跑运动员的紧张得不到发泄。简单来说,长时间停留在“预备”模式会对我们的健康产生可怕的影响。
甚至当成年人企图通过新的业余爱好来放松和减压,比如学习弹钢琴,但不幸的是,他们仍会把“预备”模式带进这个过程。在这种模式下,成人的头脑带着矛盾的想法和焦虑感快速旋转,从而对他们学习新技能的能力产生负面影响,而不是享受学习的过程。
作为一名钢琴老师,看着成年学生因为钢琴斗争和痛苦也无疑是个痛苦的过程,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来自音乐的一点安慰。为了寻求补救方法,我开始探索独特的方式来练习钢琴,没压力但却有效。经过多年的观察和实验,一个很显然的方法就是让学生缓慢而专注地练习。然而,当他们都已沉浸于一种追求速度和高效的文化中,说服他们慢下来无疑是个挑战。
就像太极拳,专注练钢琴也是种流体的艺术形式。当你学着去放松心灵,你的身心都会放缓下来,而你的意识明显提高。这是关键。
当你的心灵放松下来,你的身体和呼吸都会放松。当身体放松下来,指尖与琴键的触碰也会变得轻柔。这样一来你会越来越注意到每个音符细微的感觉和声音。这是为了让你在弹琴时进入一种正念的状态;这是一种意识清明的状态,弹琴时的每一个小细节都会成为美妙的迷。
这种方法不需要局限于练习钢琴之类的新技能。为了好玩,做些你平常会做的事情,不需要想太多,比如餐后收收盘子,在杂货店里买买东西,又或是到街上逛逛。当你做这些事的时候,真正把你的头脑放松下来,只要从一个崭新的更缓慢的视角观察这些经历就好了。
大多数时候,我们近似疯狂的速度行动、说话、思考——就像收音机刻度上静态电场的频率。如果你能放慢思想的频率,你就不会变成速度和效率的奴隶了。
在实验里,试着对你自己慢慢地说“放松心灵”这个词,想着你自己的心从一个紧握的拳头变成摊开的手掌。如果做不到,那试着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握紧拳头,收紧脸上和其他地方的肌肉。数八下后慢慢呼气,放松体内的紧张感。这就是放松你的心灵。只是慢慢地放松放缓自己的心,你就能改变看世界的方式,不管是通过弹钢琴、在花园里散步还是和你爱的人待在一起。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更缓慢更集中的生活方式能改善你的情感和精神,从而改善你的身体健康。
更重要的是,缓和下来的思维能帮我们更好地认识到你那天赐的富有创造力的天性——一段前往无极世界的旅程正在等着我们所有人。